我正生机勃勃

庭昭

如果宇智波带土被忘记

某一天,六代目大人捡到了一只小精灵。

Ready?→

——那个精灵喜欢甜食与在阳光下睡午觉,最怕安静,会寂寞地躲进花朵里。

这是旗木卡卡西在相处的第三个星期,总结出的规律。这个小精灵出生在风信子与天竺葵之间,在他抱起花束时抬起头,迷茫地望着他。他将花束放在慰灵碑前,精灵受惊一样飞起来,在他面前拼命挥手,扯着嗓子奶声奶气地大喊起来:“你是谁啊!干嘛要打扰我睡觉!”

精灵有着和宇智波带土几乎相同的脸庞,尤其是蹙起眉不高兴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。旗木卡卡西理所应当地滞住了,他不可置信地伸出手,去触摸精灵的脸颊,精灵往后闪了闪躲开他的触碰,嘟嘟囔囔说:“真没礼貌……别碰我!”

旗木卡卡西垂下眼睛。精灵似乎发现了他的低落,略作迟疑还是飞近了,窝进他的掌心里伸手拍拍他,扭开头说道:

“好啦……。不要不开心。从今天起我就要跟着你了,不能不要,谁叫你第一个看到我。唔、摸我可以,但是不可以打扰我睡觉。”

“我的名字是带土。o——bi——to,一定不要记错!”

怎么可能是幻术呢,旗木卡卡西几乎要落下眼泪了。精灵的翅膀在光线下闪闪发亮,一如多年前宇智波带土熠熠的双眼,一如太阳灼热滚烫。

精灵,不对,是带土,大摇大摆地住进了旗木宅。这一天旗木卡卡西开始养花,没办法,带土坚持要睡在花里面,即使旗木卡卡西再三向他保证被窝里更加温暖舒适也没用。带土太小了,大概只有小指那么长,因此他可以舒适地窝进花心里,蜷起身体打盹。有时他不高兴了也躲进花里,在里面扒住花瓣不让旗木卡卡西看见他。某一次旗木卡卡西感慨说他简直是个花仙子,带土十分愤慨,坚决认为那是娘炮的称呼,卡卡西深深地侮辱了他的人格。于是他迅捷地飞进花里,扒住好几层花瓣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住。旗木卡卡西曲起指节敲一敲那骨朵,说:带土,别生气啦?没有回应。旗木卡卡西笑起来,说:带土大人,你不要生气了,我错了。我请你吃红豆糕?花瓣松开了,露出坐在里面的小小的带土。带土咕咕哝哝地强调说自己是精灵,才不是什么花仙子。他还表示如果下一次旗木卡卡西再弄错,连红豆糕也收买不了他。嗨嗨,旗木卡卡西应道,心里漫无边际地想着花仙子和精灵基本上没区别嘛。不过这话可不能说,被带土听到了一定又要炸毛的。

带土平时睡觉的时间很长,每每卡卡西办公回家都能看到带土窝在花里面呼呼大睡。花瓣微张露出里边的带土,他的手指放在唇边昏沉沉地睡着。旗木卡卡西总有很多机会观察带土的睡颜,那与活在他心里的宇智波带土多么相似啊。然而不同又从细微之处体现:带土只有嘴唇上有一道疤,而宇智波带土的疤痕贯穿半身。带土会在刚睡醒时,迷迷糊糊抱着他的指尖乱蹭,而宇智波带土,他记得他的眼睛,无论是少年时精神奕奕的黑眼睛,又或者是十八年后血红的仇恨满溢的眼睛……

他们是不一样的。旗木卡卡西这样告诉自己:他们是不一样的。于是他露出笑容,指尖拂过带土的发丝,极温柔地。

旗木卡卡西对带土的态度几近宠溺。带土喜欢吃红豆糕,冰箱里秋刀鱼便不得不为这种过度甜腻的食品让出一席之地;带土挑三拣四,旗木卡卡西便种了许多盆花,每一朵都精心照料确保花瓣饱满舒适度最高;带土说:卡卡西,你每天办公好久,我一个人很无聊。他就把带土偷偷放进衣兜带到办公室,任凭小家伙在办公桌上爬高上低,撑着脸盯着带土的背影低低地笑。他做出口型:我多么爱你。

他暗自喟叹:带土,我多么爱你。

旗木卡卡西永远不知道自己对带土的包容度能达到如何的程度。带土想要的他都会给,带土不希望的他就不做。他被拽去参加联谊,回家之后发现带土气鼓鼓地坐在他的枕头上,质问他去干什么了。于是他拒绝了后来每一场的联谊。他将带土拢在手心,捧起来极虔诚地吻一吻额头,说:对不起,不会让带土寂寞了。

带土不喜欢的事情,不会再做了。

于是当带土指着他床头坏掉的风镜说:“我不喜欢这个”的时候,他听见自己说:带土不喜欢的话,扔掉就好了。

后来,带土又指着水门班照片上的宇智波带土说:这个人是谁?卡卡西,你好像总是想他。你还会露出难过的表情。我不喜欢你难过。

对不起,带土,旗木卡卡西这样说道,站起身将照片叩在桌面上。他说:带土不喜欢的话,我就不想了。

带土如愿以偿地露出笑容,他每次都会露出这样的明媚笑容,在卡卡西按照他的意愿行动时。他说:卡卡西最好了!这样才对嘛。

这样才对。

卡卡西老师最近有些不对劲。春野樱走出火影办公室,轻叹了一口气。井野对她说,火影大人已经很久没有来取过花了。她到慰灵碑那里看过,宇智波带土的名字上灰蒙蒙的,显然是不短时间没有擦拭过。她试着向老师提起,火影大人却弯起眼睛,歪了歪头不失礼貌地回答:“抱歉,小樱,不过,宇智波带土……那是谁?”

这也许是件好事。最起码,可以不用再见到卡卡西老师寂寞的表情了。即使知道他们之间有着很深的羁绊——但是六代目火影大人,不应该总牵挂一个早就被处死的战犯。

“这样也不错,”她对自己说。

“这样也不错,不是吗。”

后记:

旗木卡卡西有时会感到恍惚,他记得自己很多年前没这么爱迟到。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?是被谁影响的吗?啊啊、记不起来了。也许只是年龄增长所带来的恶习吧。他这么想着,不再深究,将这件事抛之脑后。

——嘛,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嘛。



ps:小精灵是带土死之前在慰灵碑上留下的幻术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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